失落的自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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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落的自尊
江灩的問題非常狠辣犀利，等於將餘翡的不堪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，讓她下不來臺。
然而餘翡無法反駁，因為江灩所說屬實。就在方才那一瞬間，她就像一條被人活生生刮去鱗片的魚。她的呼吸稍稍停滯幾秒，目光虛然掃過在場的人。
然後，她說道：“我姑姑和姑父的確是失信人員，但這並不影響我做與公益相關的事！首先，我做的是公益媒體，絕大部分情況，是通過各種渠道對公益事業、組織、機構、個人進行宣傳推廣，星塵公益傳媒，並不直接接受善款或捐款，即便有機構或個人要向星塵捐錢，我們也會讓他們推介給相關的公益組織。其次，星塵有時會接受一萬元以下的捐助，但只接受物，並不接受錢。所有的錢款和物品，各種明細，都已經公布在了星塵的官網上，若有人質疑，歡迎投訴舉報！但很可惜，星塵公益傳媒，至今沒有接到過任何一起投訴或舉報！”
她微微昂起頭，握緊了手中的鮮花和獎杯：“這就是我做公益傳媒，拍攝公益節目的底氣！”她唇角微揚，從容自若地說：“想來許多人都有疑惑，感謝江小姐質疑，也感謝大眾和媒體的監督。”
江灩面色平靜，沒想到餘翡敢在她接著發難之前說出這樣坦蕩的話來。“可你的姑姑打著你的名號來拉投資，你怎麽說？”
餘翡說道：“這場宴會，沒有邀請是進不來了，我不知道我的姑姑是怎麽進來的。不如讓主辦方核對一下。”
主辦方的人若不站在餘翡這邊，就不會給餘翡頒獎了。聽到餘翡這麽說，會場的主管立刻讓人去查，緊接著，就讓人將餘慶芷請了出去。
餘翡的話說完了，她一步一步地走下臺階。她倔強地昂首挺胸，眼神卻有些失焦，視線模糊。
主持人立刻暖場，卻說了一番讓餘翡有些意外的話。
“星塵公益這段時間的影響有目共睹，聽聞林先生也將與星塵合作，讓我們共同期待！”
這句話是主持人臨場加的。但沒有經過允許，也絕對不會亂說。所謂的林先生，除了林氏的林擇言，還會有誰？有些人本就不關心星塵如何，如今聽聞星塵與林氏有合作，反而並不在意方才那些針對餘翡和星塵的言論了。
頒獎完成後，便是自由交談的時間。餘翡趁著沒人過來，一個人到花園中透氣。這裏安靜偏僻，會場的談笑樂聲若隱若現，餘翡只是想暫時躲避那些非議，哪怕一秒也好。
幾分鐘後，她聯系到了一個朋友，打聽到了關於姑姑餘慶芷的事。這個朋友是法院的人，接過關於餘慶芷的案子。一打聽，餘翡才知道餘慶芷這兩年又幹了什麽。
朋友好心提醒餘翡：“這樣的親戚你防著點兒。”
“多謝。”餘翡掛斷了電話。
恰巧，這時候又有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，餘翡按了接聽，還未說話，就聽到手機中傳來熟悉的聲音：“林擇言，我們談談。”
是江灩的聲音，餘翡挑眉，饒有幾分興致，本想掛斷，卻聽見了林擇言的聲音。
“好啊，談談。”林擇言的聲音一向平淡。
餘翡失笑，沒料到這麽狗血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，難不成江灩要和林擇言發生些什麽，好讓她親耳聽見嗎？她正猶豫要不要掛斷，居然聽到江灩提到了自己的名字。
“餘翡這個人，你了解多少？”江灩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倨傲，“她的家庭你查過嗎？她的姑姑還在場外，不如我請進來給你看看？”
林擇言反問：“這些與你無關。”
江灩的聲音有些僵硬：“是和我無關，但和林家有關。你非常清楚，以她的條件，根本就進不了林家。”她深吸一口氣，“我是來勸你，盡快和她斷了。”
林擇言失笑：“然後呢？”
江灩沈默了一瞬：“林擇言，你不要自毀前途，你很清楚，選誰對你更有利。”
林擇言也沈默了，甚至沈默了許久。這樣的沈默，讓人覺得壓抑。
餘翡捏緊手機，突然覺得自己很滑稽，何必再聽下去？
“我從來沒想過讓她進林家。”林擇言的聲音冷冷地從手機中傳過來。
餘翡還未反應過來，通話就被江灩切斷了。
霎那間，周遭一片寂靜。昏暗的光掙紮著穿過樹影，籠罩在餘翡身上。她想裹緊衣裳，卻發現自己沒穿外套。她起身，拍了拍裙擺上的灰，慢慢地走回會場。
會場又恢覆了熱鬧和諧，只是人少了許多，也沒看到林擇言和江灩等人。留下來的都大多是影視娛樂界的人。餘翡本想離開，卻被幾個制片人留住了，不得不重新收拾心情，打起精神來應對。
宴會結束，與幾個制片和投資人分別，已經是淩晨。餘翡走出電梯，看到熟悉的車行駛過來，在她身前停下，車窗降下，開車的人是一個陌生的男人。
“餘小姐，您好，我是林先生安排的司機，請您上車，我送您回去。”
餘翡問：“林擇言呢？”
司機說道：“林先生有事，先走了。”
“哦，那你等我多久了？”餘翡有些抱歉。
司機如實回答：“我等您三個小時了。”
原來林擇言早走了。餘翡看了眼手機，裏頭沒有任何林擇言的消息。她上了車，報了慈幼院的地址，閉上眼休息。
或許是累了，她竟睡沈了，直到到達目的地，司機叫醒了她，她才清醒，連忙推門下車。
也不知司機對她說了什麽，她看見那輛車遠遠地離開了，才轉身往回走。越走，越覺得自己的腳步聲空冷。這樣的腳步聲，她在多年前聽到過——在她得知父母離婚，母親要搬走時。
餘翡走到庭院中停下，低頭看著斑駁的燈影，暗自嘲笑：有些事，自己心知肚明，為什麽還會覺得遺憾落寞？難道遺憾自己沒和林擇言多睡幾次嗎？
林擇言不會讓她進林家，與她自己不想進林家，還是有差別的。無非就是，餘翡覺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輕視！
是的，餘翡可以什麽都沒有，但不能沒有自尊。
今晚發生的一切，一次又一次將她的自尊擊碎。林擇言的話，對她來說，是沈重且刺痛的一擊。
她好想告訴林擇言：“不是你林擇言不讓我進林家，誰稀罕林家？而是我餘翡壓根兒就沒想過和會你在一起！”
她和何長霖分手，甩了魏辰旸，走得何其瀟灑。而和林擇言……
餘翡深吸一口氣，讓自己不再多想，繼續保持清醒，回自己房間，被子一蓋，眼睛一閉，明早醒來，一切都是新的了。
可偏偏今晚非常不太平，餘翡剛打算洗漱，就接到了陌生人的電話。
餘翡對電話鈴聲非常排斥，而且她非常困倦只想睡覺，想都沒想直接掛斷。下一刻，直接進了一條短信：我魏辰旸，你姑姑餘慶芷在派出所。
餘翡的心瞬間被人拽緊似的。她立即回撥過去：“怎麽回事？”
魏辰旸的聲音聽起來很不耐煩：“我哪兒知道？正睡著覺，就被警察叫過來了，說有人利用我公司的名聲非法集資，還跟傳銷搞上了，趕過來發現你是姑姑，你趕緊過來吧。”
餘翡如墜冰窖，第一反應是徹底不管這事，讓魏辰旸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。
她看著鏡中的自己，披頭散發，容色疲倦，眼窩深深凹陷下去，眼底發青，眼眶滲著紅絲，如此的狼狽……
片刻後，她再次撥通了魏辰旸的電話，了解情況。
原來她和魏辰旸分手之後，餘慶芷私底下聯系過魏辰旸，魏辰旸看在餘翡的面子上暗裏幫過小忙。餘慶芷卻賴上了魏辰旸，多次向魏辰旸拉投資款，說自己開了公司，做了生意，要魏辰旸合作。
魏辰旸了解餘翡家人的情況，否則也不會同意和餘翡分手。次數多了之後，就不再理會餘慶芷，誰知道餘慶芷毫無底線，竟然偽造了和魏辰旸公司的合作協議書，拿著到處去騙，還賣了不少東西，被人起訴，連累了魏辰旸。
這一次，餘慶芷被趕出宴會場，也不知怎麽就那麽倒黴，就被人告了，還驚動了警方。她剛進酒店，就被警察帶走。
眼看著要坐牢，餘慶芷想找餘翡，卻怎麽都打不通餘翡電話。只好向警察報了魏辰旸的電話。
餘翡冷靜下來後，又撥通了魏辰旸電話：“你在哪兒？”
魏辰旸似乎還在床上，翻了個身走到外頭，低聲說：“我在家裏。”
餘翡松了口氣：“那就好，你繼續休息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魏辰旸問，“你現在就去警局？”
“我……”餘翡欲言又止。
魏辰旸說：“我明天會帶著律師去。”這是在向她交代情況，好讓她有所準備，“餘翡，你不要怪我心狠。”
餘翡心頭沈甸甸的，不知道為什麽，聽到魏辰旸的話，竟有種解脫的釋然。
她說：“你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。”
魏辰旸似乎也松了一口氣，沈默片刻後，“那好，明天早上10點，警局見。”
“好。”餘翡說完，關掉了手機。她有預感，如果不關機，這一夜別想睡一個好覺。
她洗漱完，吃下一顆助眠藥，果然一夜好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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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灩的問題非常狠辣犀利，等於將餘翡的不堪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，讓她下不來臺。
然而餘翡無法反駁，因為江灩所說屬實。就在方才那一瞬間，她就像一條被人活生生刮去鱗片的魚。她的呼吸稍稍停滯幾秒，目光虛然掃過在場的人。
然後，她說道：“我姑姑和姑父的確是失信人員，但這並不影響我做與公益相關的事！首先，我做的是公益媒體，絕大部分情況，是通過各種渠道對公益事業、組織、機構、個人進行宣傳推廣，星塵公益傳媒，並不直接接受善款或捐款，即便有機構或個人要向星塵捐錢，我們也會讓他們推介給相關的公益組織。其次，星塵有時會接受一萬元以下的捐助，但只接受物，並不接受錢。所有的錢款和物品，各種明細，都已經公布在了星塵的官網上，若有人質疑，歡迎投訴舉報！但很可惜，星塵公益傳媒，至今沒有接到過任何一起投訴或舉報！”
她微微昂起頭，握緊了手中的鮮花和獎杯：“這就是我做公益傳媒，拍攝公益節目的底氣！”她唇角微揚，從容自若地說：“想來許多人都有疑惑，感謝江小姐質疑，也感謝大眾和媒體的監督。”
江灩面色平靜，沒想到餘翡敢在她接著發難之前說出這樣坦蕩的話來。“可你的姑姑打著你的名號來拉投資，你怎麽說？”
餘翡說道：“這場宴會，沒有邀請是進不來了，我不知道我的姑姑是怎麽進來的。不如讓主辦方核對一下。”
主辦方的人若不站在餘翡這邊，就不會給餘翡頒獎了。聽到餘翡這麽說，會場的主管立刻讓人去查，緊接著，就讓人將餘慶芷請了出去。
餘翡的話說完了，她一步一步地走下臺階。她倔強地昂首挺胸，眼神卻有些失焦，視線模糊。
主持人立刻暖場，卻說了一番讓餘翡有些意外的話。
“星塵公益這段時間的影響有目共睹，聽聞林先生也將與星塵合作，讓我們共同期待！”
這句話是主持人臨場加的。但沒有經過允許，也絕對不會亂說。所謂的林先生，除了林氏的林擇言，還會有誰？有些人本就不關心星塵如何，如今聽聞星塵與林氏有合作，反而並不在意方才那些針對餘翡和星塵的言論了。
頒獎完成後，便是自由交談的時間。餘翡趁著沒人過來，一個人到花園中透氣。這裏安靜偏僻，會場的談笑樂聲若隱若現，餘翡只是想暫時躲避那些非議，哪怕一秒也好。
幾分鐘後，她聯系到了一個朋友，打聽到了關於姑姑餘慶芷的事。這個朋友是法院的人，接過關於餘慶芷的案子。一打聽，餘翡才知道餘慶芷這兩年又幹了什麽。
朋友好心提醒餘翡：“這樣的親戚你防著點兒。”
“多謝。”餘翡掛斷了電話。
恰巧，這時候又有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，餘翡按了接聽，還未說話，就聽到手機中傳來熟悉的聲音：“林擇言，我們談談。”
是江灩的聲音，餘翡挑眉，饒有幾分興致，本想掛斷，卻聽見了林擇言的聲音。
“好啊，談談。”林擇言的聲音一向平淡。
餘翡失笑，沒料到這麽狗血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，難不成江灩要和林擇言發生些什麽，好讓她親耳聽見嗎？她正猶豫要不要掛斷，居然聽到江灩提到了自己的名字。
“餘翡這個人，你了解多少？”江灩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倨傲，“她的家庭你查過嗎？她的姑姑還在場外，不如我請進來給你看看？”
林擇言反問：“這些與你無關。”
江灩的聲音有些僵硬：“是和我無關，但和林家有關。你非常清楚，以她的條件，根本就進不了林家。”她深吸一口氣，“我是來勸你，盡快和她斷了。”
林擇言失笑：“然後呢？”
江灩沈默了一瞬：“林擇言，你不要自毀前途，你很清楚，選誰對你更有利。”
林擇言也沈默了，甚至沈默了許久。這樣的沈默，讓人覺得壓抑。
餘翡捏緊手機，突然覺得自己很滑稽，何必再聽下去？
“我從來沒想過讓她進林家。”林擇言的聲音冷冷地從手機中傳過來。
餘翡還未反應過來，通話就被江灩切斷了。
霎那間，周遭一片寂靜。昏暗的光掙紮著穿過樹影，籠罩在餘翡身上。她想裹緊衣裳，卻發現自己沒穿外套。她起身，拍了拍裙擺上的灰，慢慢地走回會場。
會場又恢覆了熱鬧和諧，只是人少了許多，也沒看到林擇言和江灩等人。留下來的都大多是影視娛樂界的人。餘翡本想離開，卻被幾個制片人留住了，不得不重新收拾心情，打起精神來應對。
宴會結束，與幾個制片和投資人分別，已經是淩晨。餘翡走出電梯，看到熟悉的車行駛過來，在她身前停下，車窗降下，開車的人是一個陌生的男人。
“餘小姐，您好，我是林先生安排的司機，請您上車，我送您回去。”
餘翡問：“林擇言呢？”
司機說道：“林先生有事，先走了。”
“哦，那你等我多久了？”餘翡有些抱歉。
司機如實回答：“我等您三個小時了。”
原來林擇言早走了。餘翡看了眼手機，裏頭沒有任何林擇言的消息。她上了車，報了慈幼院的地址，閉上眼休息。
或許是累了，她竟睡沈了，直到到達目的地，司機叫醒了她，她才清醒，連忙推門下車。
也不知司機對她說了什麽，她看見那輛車遠遠地離開了，才轉身往回走。越走，越覺得自己的腳步聲空冷。這樣的腳步聲，她在多年前聽到過——在她得知父母離婚，母親要搬走時。
餘翡走到庭院中停下，低頭看著斑駁的燈影，暗自嘲笑：有些事，自己心知肚明，為什麽還會覺得遺憾落寞？難道遺憾自己沒和林擇言多睡幾次嗎？
林擇言不會讓她進林家，與她自己不想進林家，還是有差別的。無非就是，餘翡覺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輕視！
是的，餘翡可以什麽都沒有，但不能沒有自尊。
今晚發生的一切，一次又一次將她的自尊擊碎。林擇言的話，對她來說，是沈重且刺痛的一擊。
她好想告訴林擇言：“不是你林擇言不讓我進林家，誰稀罕林家？而是我餘翡壓根兒就沒想過和會你在一起！”
她和何長霖分手，甩了魏辰旸，走得何其瀟灑。而和林擇言……
餘翡深吸一口氣，讓自己不再多想，繼續保持清醒，回自己房間，被子一蓋，眼睛一閉，明早醒來，一切都是新的了。
可偏偏今晚非常不太平，餘翡剛打算洗漱，就接到了陌生人的電話。
餘翡對電話鈴聲非常排斥，而且她非常困倦只想睡覺，想都沒想直接掛斷。下一刻，直接進了一條短信：我魏辰旸，你姑姑餘慶芷在派出所。
餘翡的心瞬間被人拽緊似的。她立即回撥過去：“怎麽回事？”
魏辰旸的聲音聽起來很不耐煩：“我哪兒知道？正睡著覺，就被警察叫過來了，說有人利用我公司的名聲非法集資，還跟傳銷搞上了，趕過來發現你是姑姑，你趕緊過來吧。”
餘翡如墜冰窖，第一反應是徹底不管這事，讓魏辰旸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。
她看著鏡中的自己，披頭散發，容色疲倦，眼窩深深凹陷下去，眼底發青，眼眶滲著紅絲，如此的狼狽……
片刻後，她再次撥通了魏辰旸的電話，了解情況。
原來她和魏辰旸分手之後，餘慶芷私底下聯系過魏辰旸，魏辰旸看在餘翡的面子上暗裏幫過小忙。餘慶芷卻賴上了魏辰旸，多次向魏辰旸拉投資款，說自己開了公司，做了生意，要魏辰旸合作。
魏辰旸了解餘翡家人的情況，否則也不會同意和餘翡分手。次數多了之後，就不再理會餘慶芷，誰知道餘慶芷毫無底線，竟然偽造了和魏辰旸公司的合作協議書，拿著到處去騙，還賣了不少東西，被人起訴，連累了魏辰旸。
這一次，餘慶芷被趕出宴會場，也不知怎麽就那麽倒黴，就被人告了，還驚動了警方。她剛進酒店，就被警察帶走。
眼看著要坐牢，餘慶芷想找餘翡，卻怎麽都打不通餘翡電話。只好向警察報了魏辰旸的電話。
餘翡冷靜下來後，又撥通了魏辰旸電話：“你在哪兒？”
魏辰旸似乎還在床上，翻了個身走到外頭，低聲說：“我在家裏。”
餘翡松了口氣：“那就好，你繼續休息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魏辰旸問，“你現在就去警局？”
“我……”餘翡欲言又止。
魏辰旸說：“我明天會帶著律師去。”這是在向她交代情況，好讓她有所準備，“餘翡，你不要怪我心狠。”
餘翡心頭沈甸甸的，不知道為什麽，聽到魏辰旸的話，竟有種解脫的釋然。
她說：“你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。”
魏辰旸似乎也松了一口氣，沈默片刻後，“那好，明天早上10點，警局見。”
“好。”餘翡說完，關掉了手機。她有預感，如果不關機，這一夜別想睡一個好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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